中国某小镇镇政府办公室,武仁杰镇长看着统计报表,眉头紧锁。
武仁杰镇长说:“上半年,全镇财政收入进度位列全区第二,29 个村上缴财政任务 90 多万元,绝对数字理想,绝大多数村都完成了上半年应完成全年任务 30% 的指标,但是,大家也都知道这个指标是怎样得来的,那都是乡村干部垫出来的,如果不垫,就差得远,这样下去,对于经济基础差的村总归不是办法。”
征收动员大会上,干部们纷纷点头。
陈志华书记无奈地说:“今年到目前为止,村里已经垫了两三万,这个税改改得村里更难了。”
老罗也附和道:“账上还有二三十万,但这样垫下去也垫不了几年。”
秦家畈村,毕华英在征收时遇到村民。
毕华英说:“上个月来你家,你说等过一段时间再来,这次又说没有,你总不是只凭卖谷子为生吧?”
那村民却回答:“我们家就是靠卖谷子,这谷子的质量也不好,我们还不吃,都是卖了谷子再买米吃。”
秦家畈村,钱跃进在征收时遇到类似情况。
村民对钱跃进说:“我一分钱都不把,我的地早就给 ×× 了。”
秦家畈村,马会计在整理账目。
马会计说:“有些村民明明有能力缴税,但就是故意拖延,这让我们的工作很难做。”
秦家畈村,周达民作为民调主任很无奈。
周达民说:“村民们不配合,我们的工作很难开展。有时候,我们好话说尽,但他们就是不听。”
秦家畈村,郭云霞在征收时很生气。
郭云霞说:“一些村民有钱打牌,却无钱缴税,这让我们很无奈。”
镇财政所,严和平和刘丽面临压力。
严和平抱怨道:“现在上面不允许向农民强制收税,但税收从法律上讲本来就带有强制性,一旦不具有强制性就不好收了。现在的情况颠倒过来了,是我们向群众说好话,话说尽,口说干,路跑平,人搞生,狗搞熟,效果仍然不好。”
刘丽也说:“我是老财政,快退休了,每月就 1000 多块钱收入,老婆原来是粮食部门的,早就下岗了,每月只有 120 元生活费。我有两个儿子,大儿子有工作,不要我管,小儿子还在读大学,我的经济很困难。没有办法,老婆只有在家里开牌场,星期六、星期天邀一些朋友来家里打牌,每人交 10 块钱,我们就给他们办伙食,这样一天下来能搞 50 元,如果一天有两桌人,就更多一些,一个月能够搞七八百元,如果不这样,就完全揭不开锅。农民难,我们也难啊!”
武仁杰镇长理解大家的困难。
武仁杰镇长说:“既然吃了这碗饭,站在这个位置上,再难也要上。所以,第一,我们要进一步理解征收的意义。在农业税没有免征之前,征收说得大一点儿是国家利益的需要,说得小一点儿也是村级经济正常运转和确保干部利益的需要,收起来虽然不归村里,收不起来却要由你们垫。任务是一级压一级,区里找镇里,镇里找村里,村里找农户,农户不缴,村里就得兜。各级考核,也是考核镇、村两级,不会考核财政所。第二,征收也是保护农民利益、维护社会公正的需要。它可以从一个侧面看出干部办事是否公道,收了这户不收那户,对纳税的农户就是一种伤害,一种不公。第三,要进一步探索征收的办法。现在的纪律约束多了,但工作还照样要做。我提一点建议,以情感化。”
干部们听了武仁杰镇长的话,若有所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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